&esp;&esp;谢临风笑道:“可夏清风不像仅是中了这些咒,姣子最毒的咒法在哪?”
&esp;&esp;晏病睢的双眼被蹭了,立刻红了起来,道:“在于祂施加的咒力无穷无尽,无人可解,无药可治。祂令你惊喜,让你认为当下治好了,可十年就会发作一次,百年就会反噬一回,千年万年都要受折磨。”
&esp;&esp;谢临风说:“阴魂不散的。”
&esp;&esp;晏病睢抬指,拨开覆在双眼上的手,露出淡漠的神色:“嗯。所以夏清风这是在解咒。”他错身,终于能躲开谢临风的遮挡,望着帆上的紫面,“我虽不明白他是从哪里学来的邪法,要将人吸干吞吃了。可我知道这方法没用,非但如此,他变成这样也绝非是姣子咒法的结果。”
&esp;&esp;谢临风手中空空,这一空还让他心里失意,他“啊”了声,又说:“忘记一件事。”谢临风回过身,同他并肩而立,“当初我跌进你的魇境之时曾看见过祂,你们很熟悉吗?”
&esp;&esp;晏病睢道:“不熟悉,我也没有魇境。”
&esp;&esp;谢临风正要细说,脚下忽然一晃。他扶住船身,一把捞过人,讶然道:“这么快就到了?!”
&esp;&esp;晏病睢快速说道:“这紫云便是夏清风的阵。当时他在夏家后院中唱戏杀人,动静那样大,后来的那群下人却像是从不知夏清风杀人的模样。”
&esp;&esp;这正好说明夏清风设下了某种阵法,这阵法似屏障,两侧是不同光景,偏偏位于阵法里外的人看不见异常。
&esp;&esp;晏病睢陷入沉思:“……不过这阵法不仅可以掩盖罪行,还能瞬移千里吗?”
&esp;&esp;“瞬移千里不知道,但你仔细听这声音,是雷吗?是炮啊!”谢临风哈哈笑道,“你再看后面,我若是没猜错,是那个穿红衣的‘你’打过来了吧!”
&esp;&esp;然而他只说对一半,这船身动荡可并非后方的追击,更是因为前方海栖族和鲛人族也在打架。
&esp;&esp;听了这话,晏病睢骤然抓紧谢临风。他很清楚接下来的事态走向,那便是——
&esp;&esp;“轰!”
&esp;&esp;海浪滔天,将船彻底打翻了!
&esp;&esp;两人滚做一团,双双掉水。谢临风紧紧裹着人,趁着浪势的短暂平静,他寻到一块浮木,谢临风将人推上去,道:“我先送你上岸……”
&esp;&esp;“不要。”晏病睢上了浮木,反身抓住他,“我与你同去。”
&esp;&esp;谢临风说:“这水……”
&esp;&esp;晏病睢道:“你送了我,回来还能找见夏清风吗?他入水的时间很短,却能将事办妥帖,我劝你最好不要耽误。”
&esp;&esp;“也……对。”谢临风说,“你在这里等我……”
&esp;&esp;晏病睢“扑通”一声落下水:“我、不、要。”
&esp;&esp;谢临风一时被他逗笑了,扯下腰带捆住晏病睢的手腕:“此处魇境,姣子的咒对外来客也生效吗?”
&esp;&esp;晏病睢说:“对你我无效。”
&esp;&esp;“这就行了。”谢临风拉紧衣带,道,“那你可不要被浪冲走了。”
&esp;&esp;说完他一头沉入水中,晏病睢深吸一口气,攥着那腰带也一同沉了下去。二人一前一后沉了须臾,却蓦地呆住。
&esp;&esp;这终南海下似乎也有一层掩人耳目的阵法,二人刚穿过这阵,眼前豁然开朗。原本漆黑深沉的死海倏忽变得敞亮,水也轻了许多。
&esp;&esp;周围浮上来许多珍珠似的泡泡,发着光,临近一看才知这竟是些活的颗粒团子,正鼓着双颊在二人周围遨游戏耍,七嘴八舌地喊道——
&esp;&esp;“小晏!小晏!”
&esp;&esp; 渡气
&esp;&esp;谢临风心里“咦”了声,用手指拨开颗粒团子,腹诽道:这是什么冒犯鬼,谁准它们这样叫的?
&esp;&esp;裁疑间,二人又沉了片刻,在这海里的明光之中,竟不见夏清风的影子!正在这时,谢临风只觉手中衣带紧了瞬,他侧目一瞧,发现菩萨正紧捂口鼻,目光惊乱。
&esp;&esp;谢临风心里一沉:不好!我是鬼,自然不依仗气息。小堂主可是活人,岂不是要溺死!
&esp;&esp;他手中用力,将人拉进怀里,正要带人游回去,晏病睢却腾出只手拍了拍他。
&esp;&esp;谢临风回眸:“嗯?”
&esp;&esp;眼前的水波倏忽被扰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