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什么企图?”他正色问。
“没想好。”她促狭道,“想好了也不跟你说!秃头,喝饱了没有?”她跑去找大象。
黄昏时分,象群来到树林,林中又有若干大象,仰头长啸,互相呼应。缓步分开,中央侧卧一头更为庞大的象,张口嗬嗬低吼。
两人下地,身后的大象用鼻子轻拱丹砂后背,推他靠近卧倒的同伴。热风浑浊,还有阵阵腥气。
那头大象用鼻子箍住他的手,一路牵引他爬上腿脚,看到一个伤口,皮开肉绽,露出一截枯木,四周溃烂,恶臭扑鼻,一群飞虫停歇在边上。
两人汲水,冲洗污血和泥土,围观的大象也吸了溪水来洗濯。丹砂采草药,朱嬴一点点拔出木头,生病的大象悠长吐了一口气。
清理脓血后,细细割掉腐肉,厚厚敷上草药,丹砂解下外衫包裹伤口。
朱嬴坐下来,看着他说:“喂,去洗洗吧,脏死了。”
他在附近的水池清洗,上来半披衣服,转身看到她坐在一弯象牙上俯瞰自己,赶忙转身,斥责:“无礼!你怎么能——”
她本来想看看他身上的伤好没好,看他误会,不加辩解,解开披巾,笑眯眯逗他:“不服气?看回来呀。”
她跳下地,兀自跑去池子,不管他。
大象采来各色野果,丹砂默默吃着,朱嬴拿果子砸他,他只不理,她玩了一会儿,自讨没趣,靠在熟识的大象身上睡去。
天明以后,依旧吃些瓜果当饭,她挡在丹砂跟前,说:“我想好了,你捉了鱼终归是要回去的,也罢,我就跟你走一趟。”
他道:“你要跟便跟,但我有两条规矩,你若不愿意,就请别过。第一,不准滥用武力。”
她不屑地说:“嘁,你不会拳脚,打你有什么意思!”
“第二,不许骚扰我,言语无礼也不行。”
朱嬴恼道:“一言为定!除非你跪下来求我,我才不看你一眼!”
他嗤笑:“这样最好,井水不犯河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