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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知道,这武家在南召的势力,那也是相当大的。
表面上,沈陌白公审的是吏部侍郎的庶子,但实际上,沈陌白此举,南召整个文官圈子里,那都是在默默观察的。
沈陌白一旦定了武有力的罪,也就意味着,他要对文官圈子进行洗牌。
世人皆知,当初沈陌白能够从一个被皇叔赶出南召,在外流亡太子,强势回归南召。
抚远大将军吕舜,如今的大将军王,乃头号功臣。
而沈陌白的皇位若想坐稳,就必须要用文官来制衡武官。
在文官心中,他们都是有一杆秤在衡量的。
只要国主需要文官来制衡武官,那么,吏部侍郎的庶子,无论犯下多么大的罪过,都会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如若不然,那便是国主释放出要打破文武平衡的关键信号。
一个区区庶子,死不足惜!
但一个庶子陨落的背后,却是让朝堂上下的文官读到了国主对文官势力扩张,已然有了不满心思。
这一点,就非常重要了。
因此,自从出了吏部侍郎家庶子被流放三千里,永世不得还朝的圣旨后。
关于“私闯民宅”是重罪,无论什么身份,都对重罚,已然是邺城官邸上下默认达成的一致宣判。
只是,就在季云素笃定自己骂骂咧咧之后,这个穿红衣服的公子哥,会从她家墙头落荒而逃的时候。
季云素目光所及之处,墙头上,那一道高大的红色身影,压根就没有要跑路的意思。
见状,季云素清丽的杏眸中,不由掠过一抹警惕之色。
不对,这人不跑,看来,他并非邺城本地人!
想到这里,季云素第一时间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,偷偷藏于身后。
她对着墙头上,似乎淡定自若站得笔笔直的红衣男子,不客气地再次扬声。
“小贼,这里是南召国,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私闯民宅是多重的罪,牢底坐穿那都是轻的。”
“你要是缺钱,我可以送你,但是,你必须从我家墙头上下来,否则……”
“否则怎样?”
楚衍之眼底闪烁着意味深沉的光芒,身姿轻轻一跃,飞身来到了冲着他骂骂咧咧的绝美女子面前,玩味地打断。
春鱼见状,连忙跟了上去,心中暗自感慨。
这世上,敢骂她家宫主,还能囫囵个站着的。
看来,也只有眼前这个疑似宫主失散多年义妹的九王妃了。
宫主对她当真是格外得偏爱。
要是换了旁人,敢这么辱骂宫主,宫主早就在十米开外,就结果对方了,哪会给对方那么多开口的机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