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好女于是背着牢头,在干完活后偷偷做鞋子赚钱,悄悄攒下了一笔。
这一日,萧好女背着一竹篓新做好的鞋子,快步往鞋店走,谁知道走到一半被人绊了一脚,他摔在地上,竹篓里的鞋也滚了出来。
萧好女抬起头看了一眼,发现是韦获兄弟俩,压着火没出声,默默将鞋子都捡回去,他知道这对兄弟是练气五层,现在的他惹不起。
萧好女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忍气吞声了,却没想到刚刚走出去没几步,就听见后面传来呵斥声。
韦获指着他喊道:“快来人!这贼头偷了我的钱袋!”
萧好女愣住,心口火气直冒,他把竹篓翻过来抖一抖,企图证明自己的清白,没想到的是,竹篓里竟真的掉出一只钱袋。
不偏不倚
萧好女被人押去了刑堂。
在轩辕卫的严防死守下, 朝歌内治安良好,刑堂处置的都是随地扔垃圾、街坊邻里斗嘴皮子之类的小事,因此偷窃就成了个罕见的大案。。
卢文星坐在堂上, 一看见被人押过来的萧好女,就皱起了眉头。
萧好女还在挣扎, 嚷嚷自己没有偷窃是被人陷害,但他现在没有修为, 哪里挣得过轩辕卫的人?没两下就被人按这跪在刑台冰冷的石砖上。
他旁边是韦获兄弟, 韦获对堂上的卢文星道:“卢堂主, 这个贼头从我身边路过时,假意摔倒,其实趁机偷走我的钱袋,要不是我素日机敏,已经叫他跑了。”
萧好女怒道:“放你爷爷的狗屁!明明是你把我绊倒, 自己把钱袋塞进来的!”
韦获避开萧好女喷过来的唾沫,老神在在道:“我和你既不认识, 又没有仇怨, 况且我一个前途大好的中阶修行者,欺负你一个没有修为的废物, 有什么意思?”
而在他身后几步外的地方, 朝歌的百姓将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, 正七嘴八舌地议论。
“嚯,这不是那个龙天虎嘛?没想到是他啊!”
“哼,以前做强盗,现在做小偷,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。”
“要我说,就该狠狠打他几百板子, 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做坏事!”
萧好女猛然回头怒道:“我没偷东西!”
他一个高大汉子,哪怕被押着跪在地上,也比一些矮个子站起来要高,回头这么一声大吼,那洪亮震怒的声音,通红瞪大的双目,狰狞发狂的面容,将众人吓了一跳。
围观群众的声音静了一会儿,有人小声道:“看他气成这个样子,该不会真被冤枉了吧!”
立刻便被另一人反驳了,“像他这种恶人,就算被冤枉也是活该!”
“不错!就该叫他吃吃苦头,哈哈,没准以前他也冤枉过别人,现在是遭了现世报。”
萧好女拳头攥得死紧,声音都气得发抖,“你们统统放屁!老子以前是光明正大做坏事,从不搞栽赃污蔑这种下流手段!”
韦获冷眼盯着他,正要开口。
人群里忽然响起一个颤巍巍的声音,“发生什么了?怎么把我伙计给押到这儿来了?”是个拄拐杖的老妇,她身上穿着半旧靛蓝衫子,花白头发用一根木簪子挽着,浑身上下只有脚下的鞋子最好,簇新蓝布做的,还绣着白色卷云纹。
堂上看热闹的卢文星看见她,起身道:“莫阿奶,您怎么来了?”他忙吩咐左右,“快给莫阿奶看座。”
刑堂上的护卫连忙找了把凳子给莫阿奶坐着。
莫阿奶是莫铃兰的祖母,莫铃兰则是当初和卢文星等人一起走到东家跟前的十个杂役之一。大家都有过命的交情,因此卢文星对莫阿奶很尊敬。
莫阿奶看看韦获,又看看跪在堂上的萧好女,她也不是老糊涂,当即明白了些事,对着卢文星道:“卢大人,这个小伙子人是好的,做事也勤恳,我店里的鞋有好些是他给做的,他是个老实人,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?”
“什么?龙天虎是个老实人?这岂不是玷污老实人的名声?”
“他还会做鞋?别不是糊弄老太太老眼昏花吧?”
“老太太,你是后搬来的吧!这龙天虎可不是个好东西,当初可欺负人了!”
“老太太你不晓得,他的那个龙虎帮无恶不作,专门烧杀抢掠,坏着呢!”
围观群众中有不少是谷内的第一批住户,当初也义愤填膺参与殴打龙虎帮众人,至今回想起当初的事情,都不免生气,差一点,差一点他们的家园就要给这人强占了去。
莫阿奶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,她惊愕地去看萧好女,却只看见他低垂着脑袋,一副蔫头耷脑的模样。这叫莫阿奶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儿子,莫阿奶张了张嘴,还是说道:“虽然他以前做过坏事,但不能证明他今天也做了坏事,是不是还得查查?”
萧好女肩膀一震,终于敢抬头去看莫阿奶,而莫阿奶正殷切地看着卢文星,那模样像极了他记忆里的母亲。
萧好女忽然喉头哽咽,心里升起前所未有的委屈。
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