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,儿臣知错,儿臣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靖王一把鼻涕一把泪爬向皇帝,却又被一脚踹回去。
“滚,朕现在不想看到你!”
“来人,将靖王拉下去!”
侍卫进入大殿,把靖王架起来。
皇帝看着他狼狈的模样,想到还有宋云谏那个孽种,眼底闪过浓浓的厌恶。
“差点忘了,还有个孽种。
传朕旨意,宋云谏谋害将军府嫡子嫡女,刺杀皇家公主,大虞境内全力搜捕,不论死活!”
最后,他看向跪着的赵将军。
“怀远将军。”
赵将军微微抬起身子:“请陛下责罚。”
“你与靖王结党,欺上瞒下谋害寿宁,这两点足以让朕要你性命!”
赵将军垂下头,不做辩解:“臣认罪,但此事与臣的家人无关,陛下赐死臣一人足矣。”
皇帝冷笑:“现在赐死你,要百姓戳朕的脊梁骨吗?”
靖王和寿宁的事必不能传出去,但他不能无缘无故赐死对方。
“赵将军,朕念你有功,如今又主动认罪,便饶你一命,不过,还请将军,卸甲归田!”
赵将军怔愣片刻,脱下自己的官帽,磕头谢恩。
“臣,谢主隆恩。”
说罢,从怀中掏出早已备好的虎符,双手呈上。
高公公上前接过,送到皇帝手中。
这是那十万援军的虎符,如今又回到了皇帝手上。
“送将军出宫吧。”
高公公喏了声,走到赵将军面前做了个请的姿势。
“将军,请!”
他起身,又行了一礼,削瘦了一半的身影大步走出紫宸殿。
“父皇!”
东乡公主待他离开后才从屏风后走出来。
她跪在皇帝面前,道:
“求父皇严惩靖王。”
皇帝垂下眉眼,不带感情地看着她。
“朕已经夺了他的官职,又幽禁了他,你还想如何?”
“可是寿宁妹妹呢?”东乡公主膝行几步,“她疯了二十多年,二十年,父皇,人生有几个二十年?”
靖王的惩罚看似很严重,但只要他还是王爷,只要找着机会讨父皇欢心,随时可以官复原职,恢复自由。
“东乡,够了!”
皇帝坐回上首,居高临下看着自己女儿。
“你想把事情闹大吗?”
“儿臣并非要闹大,只是要给寿宁妹妹讨个公道。”
她不卑不亢道,皇帝在她身上看到了难得的傲骨。
他为之骄傲,却更气愤。
“朕已经责罚了靖王,你还想要什么公道?难道要朕为了一个低贱瘦马生的女儿处死一个皇子吗?”
“低贱?”东乡不可思议看着他,“不是父皇见色起意,又哪儿来的寿宁?父皇难道忘了,当初若不是她嫁去乌孙,大虞根本没有休养生息的机会,这就这一点,还比不上一个罔顾人伦、纵容母族欺男霸女的皇子吗?”
“东乡!”
皇帝怒目看着她,“还轮不到你质疑朕。”
东乡公主跪着,上半身却如松挺直:
“儿臣并非质疑,而是无比确认,父皇,看不起寿宁,也看不起东乡,或者说,是看不起任何一个女子。只要是女子,无论她做了什么,都比不上你的儿子。”
“……”
皇帝怒不可遏,他四处找可以砸人的东西,突然想起刚才都拿来打靖王了。
最后,他只好指着她,声嘶力竭怒吼:
“滚!给朕滚,滚回你--≈gt;≈gt;的公主府,没朕的命令,不许出来。”
她扯出一抹冷笑,仪态高贵地行了一礼。
每个动作都极尽标准,却无半分尊敬。
“儿臣告退!”
皇帝看着她决绝退下,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。
他咳了一嘴的血,让高公公把新送的丹药拿来。
丹药入喉,缓解了他的痛苦,让他感觉重获新生。
“一个个都反了天了,但朕还没老,朕不死,你们都得听朕的话!”
……
东乡公主回府后也病倒了,太医诊断是心气郁结。
“姑姑,把药喝了吧。”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