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的岩壁,单腿盘起,右手在膝盖上轻轻点着,眼眸微合,坐姿非常肆意。
听见阮朔和张起灵接近的动静,张瑞呈这才缓缓睁开眼。
“圣子来的有些晚。”
与大祭司温柔的语调不同,白衣张瑞呈的声音更冷一些。
这种冷,和阮朔的疏离也不同。张瑞呈的语气里完全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,漠视一切的冷。
显然,他就没打算伪装自己的身份。
阮朔皱着眉,注意到了张瑞呈腰间别着的蛊铃。
张瑞呈挑眉,将腰间蛊铃取下,放在手中把玩,“圣子的目的,我知道。我的目的,想必圣子不知道。”
“聒噪。”阮朔冷着脸,欲将骨笛放在唇边吹奏。
他的蛊虫早就遍布身后岩裂,就算没办法让蛊虫杀死面前这个张瑞呈,那也能为自己和张起灵制造攻击的机会。
坐着的张瑞呈却捏着蛊铃放松了身体,完全不在意阮朔眼中的杀意。
“别着急,圣子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?”
“其实我现在也不是非要你的心脏不可。”
“而你不一样,你很担心张瑞霖的死活。”
被拿捏软肋的感觉让阮朔很不爽,换做往常,阮朔必定会说,别人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。
不,或许阮朔根本就不会给对方和自己沟通的时间与机会。
他早就,要么果断地跑、要么果断地杀。
张起灵抬手摁住阮朔地手臂,“听听。”
阮朔攥着手中骨笛。
他现在的心情上上下下,不适合做决定。
见面前两人有商有量,气氛融洽,张瑞呈玩味的单手撑下巴,用大祭司那样温柔的目光注视着阮朔和张起灵。
“还以为圣子现在和以前一样,不通人性,是个畜生思维呢,没想到变得……”
听见‘畜生思维’四字,阮朔和张起灵脸色都变得非常不好。
这是对方明晃晃的侮辱。
阮朔咬着牙根,深紫色的双眸死死盯着张瑞呈。
但张瑞呈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调调,温柔的视线变为上下扫视着阮朔,像是在看一个不算成功、也不算失败的实验品。
看着阮朔的表情,张瑞呈的笑容愈发大了起来,“没想到你变得这么鲜活、这么漂亮。”
“漂亮的让我想先取走你的心脏,再剥下你的皮,取走你的骨头,做一副最精美的鼓。”
“我会把这个铃铛挂在用你肋骨做的鼓耳上,用你的皮做鼓面。”
“你的大腿骨会被用来敲击鼓面。咚、咚、咚……”
“是不是听起来就很美好?”
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