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想到了嘟嘟的病吧。
我走过去,拉着他的手,低声道:“别担心,还有几年的时间,总能找到救嘟嘟的法子。”
其实我心里也很焦虑,也很担忧。
每每想起嘟嘟的病,我的心里都像是压了一块大石,很沉重。
可是能怎么办?不能两个人都这样消极啊。
贺知州伸手抱着我的腰,将脸埋在我的怀里。
他沉默了良久,才低喃出声,声音有些发闷:“嘟嘟的病,无论如何,我都要治好。”
我抿唇,看向床上熟睡中的女儿。
她小小的身子侧躺着,怀里抱着一个可爱的猫咪娃娃,那小手臂白白胖胖的,特别可爱。
嘟嘟的五官像极了贺知州。
但很神奇的是,那五官在贺知州的脸上,看起来就是沉稳冷睿的,还带了丝丝阴郁气息。
可在嘟嘟的脸上,简直就像个q版洋娃娃,萌得让人想狠狠地亲上几口。
我想,贺知州小时候也是这么萌这么可爱的吧。
到底是童年的不幸,养成了他这样阴郁敏感的性格。
不过还好,以后有我,还有两个可爱的宝贝,一切都会好起来。
我扶着贺知州的肩膀,冲他道:“嘟嘟的病一定能治好的,她这么可爱,老天又怎么会忍心将她带走呢。”
这话是安慰贺知州,也是在安慰我自己。
贺知州搂在我腰间的手紧了紧。
许久,他才微微松开我,继而将我拉进他的怀里,坐在他的腿上。
他眸光深深地看着我,低沉的嗓音似是带了一抹感动。
他冲我道:“安然,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好?”
我一愣,这夸得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。
他将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,喃喃道:“真的,年少时,你也是这样安慰我的。
明明你自己心里也难受,也担心,但是你总会用温暖的话语去安慰别人。
你就像是一个小太阳一样,照亮了我原本阴暗的世界。
谢谢你愿意陪着我。”
他紧紧地抱着我,声音里隐约含着一抹庆幸。
提起年少时,我脑袋里又是一片空白。
我不解地冲他问:“可你不是说,我年少时喜欢的是顾易,对你很讨厌么?那我怎么还会安慰你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他直起身子,看着我,微微有几分委屈地笑道,“你那时候说我天天冷着一张臭脸,煞风景,让我滚,说再也不想看到我。
你还为了顾易欺骗我,打我。
但是,我难过的时候,你也会坐在我身旁,絮絮叨叨地说一大堆。
你的声音和笑容,好像总能驱散我心中的阴霾。
那时候我就在想,这么啰嗦的女孩子,谁会喜欢。
可是后来,你离开了小镇,甚至一句话都没有留给我就离开了。
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,心里特别难过,就好像好不容易多了一丝丝色彩的世界忽然又变成了灰暗的。
那时候啊,我真的挺怨你的。”
我撇撇嘴:“怨我,你还来招惹我?”
贺知州牵唇笑了笑,那笑容看着,莫名有几分忧伤。
“后来我也回了贺家,再后来,我在学校看到了你,心里激动不已。
但,你已经彻底把我给忘了。
可说来讽刺,你虽然忘了我,对我的厌恶却是半点都没有变,甚至比以往更甚。
以往,你好歹会跟我说说话,我难过时会安慰我。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