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什么求情,他身后全部族人们的前程吗?
大是大非当前,他崔琅又算是个啥,国政大事岂容他来混淆。
若他这样昏头,便就白费祖父当初一番苦心安排了。
但崔琅相信,依照他父亲的脾性,对李隐叛国之事必然是不知情的,而万幸皇太女殿下不是嗜杀报复之人,待查明全部内情后,至多只会依照律例发落……大多数人想保住性命应当不难,但就此衰落却是逃不过了。
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,愿赌服输,谁也没有抱怨的理由。
卢夫人看清了这形势后,到底还是心软了些,遂交待儿子,若他父亲日后当真太过潦倒,还是要接济些,总不好好叫人饿死了去,饿死生父,那是有损阴德的事。
卢夫人近日早晚都在烧香。
外面那些不赞成她家大郎做皇夫的传言,听得她心神不宁,气不打一处来——人家两个天作之合,一个愿娶,一个愿嫁,怎就轮到这些人来叽叽哇哇了?
崔琅从外面回来,站着喝了半盏凉茶,才安慰又在问他外面种种风声的母亲:“阿娘不必总操心这个,只要太女殿下心意不改,长兄这皇夫之位,便谁也抢不去!”
卢夫人叹口气,点着头,强迫自己镇定从容一些——她家中这也是头一遭嫁儿子,做母亲的难免患得患失,就怕嫁不出去,砸在手里,再伤了孩子的心。